星期一早上的網上希臘文讀經,美國東北正經歷著大風雪,台北也只有攝氏8度,但是因著現代科技與網路,住在波士頓、新澤西、台北各處的一群人,可以溫暖舒適地在自己家裡上網,一起享受我們每週一次的原文讀經之樂!特此分享其中一段。
以弗所書4:11「祂所賜的有使徒,有先知,有傳福音的,有牧師和教師。」
Καὶ αὐτὸς ἔδωκεν τοὺς μὲν ἀποστόλους, τοὺς δὲ προφήτας, τοὺς δὲ εὐαγγελιστάς, τοὺς δὲ ποιμένας καὶ διδασκάλους.
這節講的是五組人、還是四組人?譯文可能不明顯,但是原文的結構很清楚,它用μὲν...δὲ連接四組帶冠詞的名詞,前三者分別是「使徒」「先知」「傳福音者」,而第四者是共用一個冠詞、以καὶ相連的「牧師和教師」。所以,這節經文論到神所賜的四種人(不是五種人),第四種人是做牧養與教導的人。
一位同學提問:「我一直認為神給我的呼召只有教導,不是牧會,那麼這節聖經推翻了我的理解嗎?」這引發了一段很好的討論與反思。
首先,我們需要區分恩賜和職分。神給你牧養的恩賜,與神呼召你做牧師的職事,不是同一回事。我自己的慕道與成長是北美的學生查經班(而不是教會)背景,所以這點對我是很顯而易見的。查經班中有些同工有明顯的牧養恩賜,他們把查經班顧養得很好,但是他們後來並沒有都成為牧師,事實上,他們大多繼續在自己的專業與職場裡,以平信徒身分帶職事奉。弗4:11的上下文乃是論到神所賜的恩賜,而非職分。
但是,教導的恩賜一定會伴隨著牧養的恩賜嗎?我想,在某種程度上,答案是肯定的。我自己的恩賜是教導,亦即,神讓我可以把相當複雜的東西,有條有理地講解清楚,讓人明白。我不認為我有很強的牧養恩賜。但是當我做教導的時候,我會根據學生的程度或需要,因材施教,這就是一種牧養。我們的教導不可能只顧「按著正意分解真道」,卻不管小羊消化與否吧?牧養不是我的主要恩賜,但是還是要有一些的。
反之,牧養者是否一定要有教導的恩賜呢?在教牧書信裡,做長老或監督的資格之一是「善於教導」,所以答案明顯也是肯定的。如果牧養的職責包括「按時分糧」,不能教導的話,要怎麼餵養小羊呢?
Wednesday, December 29, 2010
牧養與教導
Sunday, November 7, 2010
無題
前幾天在某教會的姊妹查經班分享信息,她們給我做了很好的講員介紹,只是推介我的網誌時,令我頓時汗顏,因為好久沒有更新了。
網誌的空白,不是因為沒有東西可寫,也不純粹是因為忙,實際上,日記、筆記、雜記都一直在寫,只是沒有發表。我想,六月底發生的一件事是主因:在去華神上課的路上,我整個手提電腦包,包括手機和所有證件,遺失被人拿走了。我趕到華神辦公室打自己手機時,手機已被關掉,表示我的東西並非僅是遺失,而是遭人侵占了。同工們幫我報警和處理緊急掛失時,我突然苦笑,當天課程要講的題目是:苦難!啊,上帝真的是要我用生命教學!
錢財的損失比較事小,但是許多資料的失去,是難以彌補的心痛!所幸我做網上教學,所以很多資料上網就可取回。但是很多其他的,包括教學之旅的照片,翻譯用的原稿,自己的讀書筆記⋯⋯,凡是尚未備份的,通通都沒了!
有些資料是馬上動手重做,例如我九月、十月再到大陸的教學講義,刻不容緩!有些則心灰意懶,例如《耶穌與神的得勝》的原稿,因為中文譯稿已經交出去了,就很不願意得再重打英文、編排成左右中英對照格式、耗費工夫的原稿。雖然編輯要求我做一些修正,但是因為沒有了原來弄好的原稿,就遲遲不想動手。
我想,網誌的空白,也是反映了這種心灰意懶的心態吧!
Friday, June 25, 2010
密集希臘文教學點滴
剛從大陸回來,結束了為期三週的密集希臘文課程。很多網站在大陸都是被屏蔽、進不去的,包括我的網誌,所以現在再補貼上一些教學點滴吧!
弟弟開車送我去機場時,我說,三週之內要讓學生「學會」希臘文,你覺得可能嗎?他瞪我一眼,彷彿我是外星人。不怪他,連我自己都覺得是要去執行一個不可能的任務。
第一課,字母與發音,就沮喪不已。我知道發音是很多老中的「罩門」,可是我說,欸,你們是拼音的國家呀,這對你們怎麼會這麼難呢?真是百思不解!
不過,要闔眼入睡時,隱約還可聽到宿舍裡陣陣唱字母歌,alpha beta gamma...的朗讀聲,不僅莞爾,今晚會睡得特別香甜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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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希臘文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,每天上課時間都會遠遠超過,被廚房同工叮嚀,要準時放學生下課,以免飯菜涼了。然後又被學生反應說,上次印象邱老師特別和藹,這次怎麼變兇了?班長的禱告,除了例常的求主保守老師健康之外,還有一句「求主賜老師寬宏的心」,咦?唉!
希臘文是神學系一年級與二年級合班,加上一兩位旁聽的教職員同工,共40人。我們每天都有作業,每天都有小考。小考還好,作業則是很長的,我花了五個小時才改完40份作業、40份小考!下次一定要有助教才行!
課程結束後,學生問我這趟帶走什麼?答曰,兩個黑眼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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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習慣每教完一門課,都會寫一個自我檢討:這學期有什麼好的地方,以後可以繼續沿用,有什麼不好的,下次若再教這門課,或許可以如何改進。我在最後一堂課與同學們分享,我注意到這次同學們最感困擾、下次我會試著用不同方式教的三方面:
πιστεύω後面用與格,例如πιστεύω τῷ λόγῳ,造成許多同學困擾,以為必須翻譯成「對道相信」「在道裡相信」等。我想下次我會說,有些動詞後面常常是跟與格的,把這些當成特例處理。
介繫詞是另一個許多老中的罩門,特別是用中文教課,例如你講「ἀπό表達離開」,學生根本聽不出來介繫詞與動詞不同。我想下次我會加強介繫詞片語的練習,不要光講ἀπό的意思,要練習ἀπὸ τῆς Γαλιλαίας, ἀπ᾿ ἀρχῆς, ἀπ᾿ αὐτῶν ... 的意思。
我比較沒料到的是,被動語態也造成許多同學的困擾。後來我才發現癥結,原來很多學生把主詞和主事者(agent)混淆了。所以下次要把這方面澄清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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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不教詞形變化(見前貼),以往用的教學方案就大大改變了,例如原本要花很多時間、很麻煩的第三格變式,變成三言兩語就帶過去了。但是每個詞形都知道之後,整句的意思懂不懂,就要靠文法了。所以我們花很多的時間講解文法,特別是用句型圖來輔助基礎文法訓練。大部份學生似乎對此深感受用,課後來問問題、與我進一步討論的學生,每天絡繹不絕。
最後,感謝主,學生表現超過我原先的期望!即使是在美國的神學院,一個30人的班級,總也有三分之一的學生是掙扎的,總有學生被「當」掉。我對學生是嚴格的,我給他們的題目一點沒放水,但是最後全數及格(他們學校規定70分才及格,有兩位差一點點,我就給他們70,不用補考了)。以他們的程度(不少只有初中畢業),能有這樣的表現,除了我教學有方(嘻,老王賣瓜一下)之外,他們真的非常非常用功,「勤能補拙」這句話正是他們的寫照。
Friday, May 28, 2010
譯文片段分享
終於趕在明天上飛機前交出《耶穌與神的得勝》第十三章譯稿!
非常精彩的一章,可惜我實在沒有時間寫一些分享,只好偷懶,抄錄幾段我的譯文,聊以代替吧:
我已在別處論證過,猶太一神論的重點,不是要提供獨一真神的內在分析,而是要凸顯以色列的神才是真神,以與異教的信奉眾神有別,並且強調創造與救恩的合一,以與二元論思想體系有別。(原著p.627)
路加的重點不是關乎時間,而是關乎效果。要旨不是「不,國度還有好一陣子都不會來到」;重點乃是「國度確實要來──但是對以色列而言,那意味的是審判,而不是祝福」。⋯⋯這不是要否認國度即將來臨。這乃是要警告,即將來臨的國度到底涉及些什麼。(原著p.635-6)
耶穌並不是「知道祂自己是神」,如同你知道你是男性或女性、飢餓或口渴,或者你一小時前吃了一個橘子的那種知道。祂的「知道」是一種較為冒險、但是可能也較為重要的:如同你知道你是被愛的。你無法「證明」它,只能把它活出來。(原著p.653)
最後一章(第十四章)只有8頁,應該很快會完成。很遺憾還是無法依約在五月截止前譯完全書,雖然已經很接近,終點在望了!
Tuesday, May 25, 2010
密集希臘文
非常忙碌的兩週:將這學期保羅書信期末考改完,學生成績總結完畢,呈交上去;把五月底要到大陸教學的兩門課的課程大綱(syllabus)寫好,呈交對方,並陸續修改整理講義;我的網上希臘文課程,因為最近有一批學生報名,所以決定七月新開一班,為此也要做一些招生事宜;利用各種空檔時間,加緊把《耶穌與神的得勝》譯完,現在僅剩十幾頁,終點在望!除此之外,還要忙著搬家,因為從美國搬回台灣後,與父母合住,原來的公寓太小了,現在要換到大一點的地方。
有這許多事,腦子裡當然總是滿的,想著這個,惦記那個。許多事都想在網誌裡談,只是沒有時間可以每個想法都寫一篇。我想先挑一個,其他的以後再寫。
到國外教學,一定都是所謂的「密集班」,一、兩個禮拜要教完一學期課程。老師教得辛苦,學生學得更辛苦。一般的聖經課程也就罷了,畢竟是以聽課為主。但是這次去大陸教學,除了一門一般書信之外,還有一門初階希臘文,所以我大力向校方爭取,希望給我四個禮拜,他們最後願意給我三個禮拜。
希臘文之所以需要更多時間,是因為它不可能只是聽課而已,它需要很多練習。我常用的一個比方是,這就好像學鋼琴,學生聽懂樂理、看懂樂譜,距離他真正能彈琴,其間所差的就是練習!鋼琴老師給你上一節課,你不是光聽懂就好,你要另外花上許多小時練習,才是真正學會那節課的東西!
正規的教法,至少我的教法,學生要花一半時間練習詞形變化,一半時間練習句型文法(syntax)。前者讓你認得每個字,後者讓你知道這些字組合起來是什麼意思。前者會花不少時間,因為希臘文變化的複雜是出名的。因此有些神學院的初階希臘文只著重前者,把後者放在進階課程。但是初階是必修,進階就不是啦,難怪很多牧師在神學院希臘文考試高分,畢業後卻無法用希臘文幫助他準備講章,因為學校沒有裝備他能讀懂句子。
我為如何教導密集希臘文這事已經思考過一年以上時間(一年多前他們就已經跟我談過教希臘文的可能性),所思考的就是,在學生練習時間有限的情況之下,要如何取捨、讓他練習什麼呢?
我現在的決定是,取後者、捨前者;把要背的部份(單字、詞形變化)減到最低,而以練習句型文法為主,教學生使用已有單字、詞形變化分析的工具來讀原文聖經,作業與考試都採用open book。(當然也鼓勵學生,在密集學習完成之後,仍然應當把要背的部份背起來,才能真正享受原文讀經之樂!雖然我也想到,真正會這樣去做的學生,可能少之又少吧!)
雖有想法,但是因為尚未付諸實行,心裡忐忑,不知效果會如何。六月底回來,便見真章,屆時再分享了!
Wednesday, April 28, 2010
挫敗
改完本學期保羅書信期中考,看到一些學生寫的答案,真是又好氣、又好笑。例如我考「因信稱義」的一個題目是:神把罪人判為義人是否顛倒是非?
生:把罪人判為義人,這樣才能顯出基督的愛,無論犯了多大、多少的罪過,只要經主耶穌寶血洗淨,就得赦免,這是多麼輕鬆易得的恩典哪!
師:你在暗示神確實是顛倒是非的嗎?生:神將罪人判為義人,是因為神知道人無法遵守律法
師:因為人不義,所以神也不義?生:這是神的主權,沒有所謂顛倒是非的問題
師:有主權就可以顛倒是非,那與暴君何異?生:神的救贖是由神決定,而且誰不是罪人呢,也沒有資格去評斷
師:那麼聖經為什麼要啓示我們這些罪人祂是義者呢?生:神要誰有罪,誰就有罪,要憐憫誰,就憐憫誰,祂並無顛倒是非
師:聖經哪有這種教導?這種神學太恐怖了吧?生:把罪人判為義人,絕非顛倒是非!因為罪人願意悔改,是極其寶貴的,憂傷痛悔的心,神必不輕看。
師:若耶穌未成就救恩,人如何痛悔也沒有用啊!生:在新約時代,神應許我們信耶穌、祂就算我們為義,這樣神並沒有顛倒是非
師:可是為什麼藉著信耶穌,神就可以把罪人判為義人呢?
有時,我懷疑上帝給我教導的恩賜,這些學生是我教出來的?
Monday, March 29, 2010
勿矯枉過正
我們很容易矯枉過正,從一個極端,跑到另一個極端。
我這週翻譯到,賴特在談到什麼時候影射(allusion)不是影射時,有這麼一段話:
非常可能地,第二聖殿時期的猶太教作者影射了許多聖經經文,故意要人因著一個字或詞就進入整段談話的世界。也同樣非常可能地,廿世紀的讀者,因為警覺到有這樣的影射,會聽到一些作者原來沒有的意思。絕對可以確定的是,現代讀者當中,知道這層危險、因此不願意容許任何超過直接引述以外的影射的,將完全錯解重要的經文。(《耶穌與神的得勝》原文p.584)
這無疑是令人不安的引言。但是事實誠然如此,太鬆的話,什麼都是影射,超越了作者原意;太嚴的話,我們可能把作者所欲影射的完全抹殺了。如何拿捏得準確,就是學問了!
上週針對「單純地讀經」這種想法責備與提醒同學,解經是門艱鉅的工作,不可那麼天真!結果,顯然有些同學又跑到另一個極端了。有一位同學問:我們平常一起查經的,大多是沒有受過解經訓練的,那豈不是常常都要錯解聖經了嗎?難道要大家都進神學院,否則不要查經嗎?
我笑說,比你想的還慘呢:就算大家都是神學院畢業的,也沒法保證不會錯解聖經哩!基督教的教義只有聖經無誤論,從來沒有解經無誤論的!我們唯一能做的,也是該做的,就是竭盡我們所能地做好!借用主耶穌自己講的比方,主若給你五千兩(你是聖經學者),你得賺五千兩給主(做好專業的解經),主若給你一千兩(你是平信徒),你就賺一千兩給主(做好平信徒的解經),這樣主就要稱讚你是又良善又忠心的僕人!千萬不可做的是,把你的一千兩拿去埋藏在地裡啊!
所以,我們不要誤以為解經很簡單,單純地讀了就行;但是也不要跑到另一個極端,變成什麼解經都不敢做了!學無止境,我們要不亢不卑,一直努力喔!
Thursday, March 25, 2010
單純地讀經?
上週保羅書信課程介紹了保羅新觀,課堂上反應非常熱烈,欲罷不能,以致遲了二十多分鐘才下課;本週週間同學們仍藉著電子郵件繼續提問與討論。看到大多數同學的反應是正面的,非常欣慰!但是也看到一位同學這樣反應:
只覺得為什麼一個簡單的事卻搞得很複雜
我只是聖經怎麼說 我就怎麼著
這樣單純 對嗎
這或許反映了華人教會的「反智」現象,只是在神學院課程裡也有這種聲音,我還是沒有心裡準備,吃了一驚!
這樣的想法,至少有兩層問題。第一,這位學生以為有一種東西叫做「單純地讀經」:不要理會什麼神學派系或理論,聖經怎麼說,意思就是那樣了。當然,這是一個極大的誤解。聖經怎麼說,到意思出來,中間需要一個步驟,叫做「解釋」。不管你有沒有受過解經的訓練,你在讀經的同時,一定也在做著解讀的動作,即使你是不知覺地做。所以,根本沒有一種東西叫做「單純地讀經」,每個人的讀經都包括他自己的解讀。既然不同的人會有不同解讀的可能,所以才有如何是正確的解讀這樣的議題。不同的學派理論無非是在論證為何自己的解讀才正確而已。
第二,這樣的想法有一種說不出的自義。它表面看似謙卑:你們的學問複雜,我都不懂,我「只好」單純地讀經,不理會高言大智。但是它包含的言下之意是:只有我才是直接領受神的話(聖經),你們都在製造和聆聽人的聲音(神學),看哪,你們都比不上我單純地屬靈啊!就保羅舊觀與新觀這個神學議題而言,這種想法一竿子把兩派的神學家都打了,路德、加爾文⋯⋯也好,桑德斯、鄧恩、賴特⋯⋯也好,他們都不是根據聖經怎麼說,只有你是?嗚呼哀哉,自高自義,尚有甚於此乎?
Saturday, February 27, 2010
尊重文法
昨天是我這學期華神的第一堂課。這學期教保羅書信,第一堂課除了交待進度、課本參考書、評分方式等事宜之外,就是做一點保羅書信的緒論。本來以為是頗為「例行公事」的一堂課,不過還是有同學問了一個我教書以來第一次被問到的問題。一位同學打斷我的講課,舉手提問:保羅名字英文不是Paul嗎,為什麼我的講義上寫Pauline?
我解釋Pauline是Paul的形容詞,「保羅書信」是中文的表達法,其實嚴格說應該是「保羅的書信」,必須用形容詞「保羅的」修飾「書信」,而不是用名詞「保羅」修飾「書信」。
形容詞才能修飾名詞,這不是基本的文法觀念嗎?一說到這些,我就又要牢騷了。我回到台灣定居已經一年多了,可是有些用詞還是讓我覺得非常刺耳。例如,常常聽到台灣年輕人講「某某人很man」,man是名詞,形容詞是manly,可是大家並不在意這樣把man當形容詞用。不但把名詞當形容詞,接著又把動詞當名詞用,例如「某某人唱歌很有feel」,唉,真是欲哭無淚。
也許這只是洋涇浜問題或是年輕人的時髦玩意兒,但是當我看到學生不懂「保羅書信」為什麼是Pauline Epistles,而不是Paul Epistles時,我懷疑,也許一個不尊重文法的社會是要付上慘痛代價的⋯⋯
Friday, February 12, 2010
歷史方法
我今年寒假開始得早,十二月中就開始了(因為本來年底要到大陸講學,後來延後一學期),至今已有兩個月,《耶穌與神的得勝》也翻譯了一百多頁,從第九章末了,到現在進入第十二章,在寒假進入高潮──今天是農曆除夕──之際,算是小有成就,給自己的一份新春賀禮吧!
昨天我的編輯來信,除了賀年之外,提到他閱讀我的譯稿時,有些句子的意思初看之下不太清楚,看了英文原文才明白,換句話說,「之後進入編輯程序時可能要花不少力氣修潤」。唉,我真的很同情,我常常要為自己的中文能力有限道歉!加上賴特習慣寫非常非常長的句子──有次我數過,一個句子97個字。不知道這是否英美不同之故;在美國,教寫作的老師總是教學生句子不要太長──譯成中文時,四不像的怪物就會偶然現身了。不過也很慶幸,校園編輯的潤筆能力極佳,我親自領教過,十分受益的。
從第十一章起,《耶穌與神的得勝》進入第三部分,探討耶穌的目標與信念。賴特有一句話讓我很感動:
要研讀一個古人的這種「使命」或「野心」感,要詢問的不是心理學,而是歷史。(原書p.480)
的確,我們不是要做些心理分析,而是要處理一個歷史議題。當然,在許多保守的基督徒圈子,歷史學方法並沒有比心理學方法好,都是可疑的。我去年就碰到一位學生告訴我,他本來已經選了《耶穌生平》,結果看到課程大綱裡提到我們會探討「歷史的耶穌」,他就退選了。
最近古岱克(Mark Goodacre)談到,他不喜歡用「歷史方法」這種名稱,因為不是哪一種方法(method)、而是途徑(approach)或視角的問題。
無論如何,第十二章論到耶穌被釘十架的原因,這是很長、很重頭戲的一章,耶穌之死更是整個歷史方法或歷史途徑的關鍵所在。春節完後就要忙下學期課程了,所以要趁寒假最後一點時間再衝刺一下,希望全書趕得上五月的截稿日期。
順祝大家春節快樂!
Tuesday, January 5, 2010
胡思亂想
最近非常努力翻譯工作,也許繃得太緊,想寫些「無聊」的事,自我平衡一下。其實腦海裡都有些有的沒有的念頭,有些當時頗覺有趣,只是沒有記下來,事後怎麼也回想不起來了。以下幾個是我特別記在雜記簿裡的,分享出來,聊算自娛。
耶穌的DNA是怎麼樣的?祂有母親馬利亞那一半的染色體嗎?那麼另一半呢?祂與雅各、約西、西門、猶大(太13:55)的DNA看得出來彼此是兄弟嗎?祂選擇在兩千年前、而不在今天道成肉身,是不是要避免世人追問這種無聊問題?
上帝透過聖經的啓示是文字的。為什麼沒有圖畫的啓示呢?歷史上有各式各樣的耶穌肖像,都是按著自己想像的,當初若上帝默示哪位福音書作者或畫家,為我們畫出來,豈不是方便嗎?如果是因為十誡的第二誡的緣故,我可以接受沒有神啓示的耶穌肖像,但是為什麼其他部份也沒有圖畫的啓示呢?尤其是所謂的異象,從我教書的角度來說,與其用描述的,不是畫出來更有效率嗎?試想,以西結書的「四活物」異象,四張臉、四隻手、四對翅膀、四個輪子⋯⋯有多少基督徒讀完了還是模糊得不得了?啓示錄的大紅龍、七頭十角獸⋯⋯都是如此。當然,古時沒有印刷,必須靠人手抄謄,抄文字容易,抄圖畫困難。但是如果我們想到經文鑑別學,就知道抄寫文字也是會有筆誤,最終我們倚靠的還是聖靈保守,才能確保我們讀到的真的是神要給我們的話。那麼,聖靈不能保守畫家無誤地抄下圖畫嗎?
耶穌受試探,馬太和路加都有記載。他們怎麼知道的?我們會假設,魔鬼試探耶穌時,沒有其他人在場。不管有沒有Q文件,馬太和路加是不是根據Q文件寫作,耶穌受試探這事顯然是流傳的。問題是,怎麼會有人知道這事?是耶穌自己說出來的?為什麼祂要告訴人?
好了,休閒完畢,我要回去埋頭翻譯啦!